2010年10月1日 星期五

書評:科學革命的結構(鄧郁璇)

書評:科學革命的結構

國立清華大學人類學研究所碩士班

鄧郁璇

yu.sshen@msa.hinet.net

九十九年九月二十六日

Thomas Kuhn在《科學革命的結構》一書中說明科學之進步歷程如下:前典範時期具典範常規科學 反常危機與科學革命新典範的常規科學,即以此循環不斷地進步。

   Kuhn說:「常規科學是指根據一種或多種已有之科學成就所進行的科學研究,某一科學共同體承認這些成就是一定時期內進一步開展活動的基礎。」他並定義只要科學成就具備一批堅定的擁護者,使他們不再去進行科學活動中各種形式的競爭,並且無限制地為重新組合起來的科學工作者留下各種有待解決的問題,則稱之為「典範(paradigm),在有了典範之後便是科學部門達到成熟的標誌。常規科學的研究的中心是:1.提高事實的精確性、擴大認識範圍2.使自然界同理論越來越一致3.詳細分析規範理論的經驗性工作,以消除某些殘留的含混不清。亦即為了深入分析典範已經提供的現象與理論,常規研究擴大了應用規範的可能範圍與精確性。但另一方面卻也顯現了其限制性,然而正因為典範越是確切、越是廣泛才能對反常現象提供愈是靈敏的指示器。

當「反例」長期無法獲得解決而成為常規科學的另一難題時,則成了危機與非常科學繼而可能誘發新的典範,在新典範出現後才可能從舊有的典範轉移開來。新典範並非舊典範的分析與擴張而是一種「革命」、是完全的取代。其過程就像是又回到前典範時期而牽涉到選擇的問題,抉擇的考量往往並非因新典範的完備而是以未來的希望為基礎。革命後新知識將取代無知而非取代另一種不相容的知識從而樹立新的典範。更因為競爭著的典範是「不可比較的」,Kuhn所說:「兩者都是在看這個世界,所看的東西並無不同,但是卻從其中看到了不同的東西並從不同的相互關係去看這些東西。」,所以轉變往往是斷然的!雖然世界的真實性不曾改變但新典範所帶來的是一種全新的世界觀,研究者的知覺與視覺卻就此轉變,而對於問題有了不同的回答並以新的典範使科學研究繼續往前邁進。

Kuhn作為科學專業團體的一員界定了常規科學的定義,其重要的基礎即為「典範」,若沒有典範便不能稱得上是常規科學,雖然新典範與舊典範不必然有所衝突,然而典範的轉移卻必須是革命式的,科學的成果絕不是像教科書所呈現是累積而來,因若只是累積便不會有新的觀點與相應改變的方法論,所以典範的轉移是整體的、全面性的。Kuhn認為新典範在一開並非完備的,但它至少解決了舊典範所不能解決的難題並且為未來提供更多研究的可能。人類學亦有其研究的典範,在不同的時代對人類社會的各種現象都有不同的視角世界觀及其理論,但卻不必然發生Kuhn所認定的科學革命,反而人類學可說是「多元典範的科學」。面對過去一元式西方的白人的男性的研究範式在後現代時期面臨崩解,但繼之而來的不完全是所謂的新典範,而是對舊有的典範持保留態度之外賦與更多元的觀點,例如後現代理論的興起在解構舊典範的同時也解構了其自身,但回到了多元的前典範時期則人類學還能是科學呢?如果以科學革命的角度來看,則人類學可說從未發生過革命!因為強調土著觀點的人類學一直擁有的就是多樣的世界觀,則何來革命後的全新世界觀呢?Kuhn認為當科學出現新典範,而始終抗拒者則不能再稱得上是科學家,然而人類學的許多典範卻是歷久未衰,因此如果以Kuhn對科學革命的結構而言,人類學要不尚未進入常規科學,就是人類學在脫離結構主義時期後正在革命的道路上尋求新的典範

 

參考書目

Thomas S. Kuhn

        1994[1962] 科學革命的結構,程樹德、傅大為、王道還、錢永祥譯。臺北:  遠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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